帶雲澈和夏元霸進到長老殿中,司空寒坐下,又認真打量了雲澈一番,臉上沒有絲毫身為皇室玄府大長老的傲氣,反而帶著一臉關切:「你說你是蕭老兄的孫子,可是為什麼你會姓雲呢?」
「對啊對啊,姐夫,你剛才為什麼說自己是雲澈?額,難道你被趕出蕭門之後,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了?」早就一肚子疑問的夏元霸連忙順勢問道。
雲澈道:「晚輩並非爺爺親生。但爺爺養育了我十六年,和親生無異。半年前我被逐出蕭門,臨行前,爺爺告知我我的本姓為雲。」
「原來如此。」司空寒緩緩點頭:「其實,這些事,我也有所而聞。」
雲澈抬頭,一臉訝然。
司空寒嘆息一聲,道:「半年前,蕭宗宗主之子……我記得是叫蕭狂雲,前往流雲城途中曾經過新月城,那畢竟是蕭宗總宗的動向,所以我們新月玄府也稍稍留心。後來一些消息傳來,對別人來說是無關緊要的消息,但關係到蕭老兄,我就多打聽了一些,也就知道他已被關入家門後山,自己的孫子也被逐出家門。我數次想要去為蕭老兄幫些忙,但奈何太遠,身為新月玄府大長老,也無法長時間離開,所以,唉……」
「司空長老不必自責,有這份心,相信爺爺知道了一定很感激。」雲澈行了一禮說道。雖然司空寒一直沒有付諸行動,但看得出,他是發自真心的擔心著蕭烈的狀況。
「話說回來,司空長老當年是怎麼和爺爺認識的呢?」雲澈問道。
「呵呵,那是七年前。我帶著我當時只有十二歲的兒子因事去了一趟流雲城,卻不想我的行蹤被我一個仇家知道,在那邊設了埋伏。我剛進城,便遭到了伏擊,我當時拼盡全力,卻也只能自保,無暇顧及我的兒子,就在我兒子險遭毒手的時候,蕭老兄出現,救下了我兒的性命……我司空寒一生只有一子,如果不是蕭老兄,我可就是要絕後了。這份大恩,這些年我一直謹記於心,都不知何時才能報答。」
想起當年的事,司空寒唏噓不已。他看著雲澈,一臉讚賞道:「說起來,真不愧是蕭老兄的孫子,年紀輕輕,竟然已突破初玄,初入入玄境。這種天賦,縱然在這新月城,也是上乘的。你爺爺他是流雲城第一高手,你將來的成就,必定不輸給你爺爺。」
「啥?」一旁的夏元霸瞪大了眼睛:「司空長老,你說我姐夫已經是入玄境?這個這個……司空長老,是不是哪裡搞錯了?我姐夫他從小就玄脈殘廢,一直都停留在初玄境一級,怎麼可能會是入玄境!」
「哦?」司空寒臉露疑惑,但他感知到的雲澈的玄力氣息,分明就是入玄境一級。
雲澈很平靜的說道:「這件事說來話長……不過我現在的玄力的確是入玄境一級。不知道我現在的玄力,有沒有資格進入玄之府?」
說話的同時,雲澈不著痕迹的戳了夏元霸一下。剛要出聲的夏元霸立即閉嘴,但一雙眼睛卻是瞪的大大的,心中一遍遍的驚呼……天啊!姐夫居然真的已經是入玄境了?這怎麼可能,這怎麼可能!!
看雲澈和夏元霸的樣子,司空寒知道其中必有什麼隱情,但云澈顯然不想多說,而且在刻意的把話題引開。司空寒沒有多問,笑呵呵的說道:「雲澈,你今年多大?」
「十六歲。」雲澈如實回答。同時心裡也稍稍鬆了一口氣。
「十六歲?」司空寒臉現驚容,人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:「我本來以為你已經十七八歲,原本才只有十六歲!十六歲竟然已踏入入玄境,放眼整個新月玄府,也不超過十個人……如果你是出生在中高等宗門,必然還要遠遠高於現在!」
夏元霸直接聽的一愣一愣的,數次想開口都硬生生憋住。
「司空長老過獎了。」雲澈謙和的說道……如果被司空寒知道自己半年前才是初玄境一級,估計能直接驚的從椅子上掉下去。
「來,讓我看看你的天賦。」司空寒向他招了招手。
雲澈向前兩步,站在了司空寒面前,在司空寒把手搭在脈上時,迅速屏氣,將全開的五十四玄關用玄氣硬生生堵塞了三十八個。只留十六個處在通暢狀態。不過,這種程度的掩飾只能瞞過最表面的探視,如果稍微深入一點,就會直接識破。不過,想要加入新月玄府的人,都會盡最大努力的在考核中展現自己的天賦,司空寒根本不可能想到還有人會想法設法的故意隱瞞,也就基本不會在多費力氣深入探視。
司空寒的手在雲澈手腕上輕輕一點後就馬上離開,然後驚嘆著點頭:「怪不得!竟然先天開啟十六玄關,這可是毫無疑問的天才級別!也是我們玄之府最渴求的英才!」
說到這裡,司空寒已經有些激動起來。本來,他還想著為了報答蕭烈的恩情而把雲澈收入新月玄府,讓他有個落腳的地方。但現在看了雲澈的天賦,別說有蕭烈這層關係,就算是拉下臉皮生拖硬拽,他也要把雲澈留下來。先天開啟十六玄關,這樣的天賦縱然加入新月城的那些巨頭宗門,都會受到高級別優待,而且那些高等宗門的資源和影響力,都要勝出新月玄府很多。雲澈的到來,簡直是給新月玄府送了個寶。
先天開啟十六玄關的,目前整個新月玄府也才七個人,每年頂多新增那麼一兩個。因為一般這種天賦的,都會去加入那些大宗門。
「雲澈,你真的想要加入我們玄之府?」司空寒目光灼灼的看著雲澈:「你要真想加入的話,考核什麼的都可以免去,我直接就能拍板!」
夏元霸嘴巴大張,大腦基本處於短路狀態。
「……可否加入一班?」雲澈問道。
「當然沒問題!」司空寒一拍桌子,「以你現在的玄力加天賦,完全有資格直接進入一班!」
雲澈稍稍思索了一下,然後微微點頭:「好。」
司空寒頓時雙手在桌子上一頓亂抓,動作迅疾的彷彿生怕雲澈跑了。一小會兒後,一片銀色的臂章被他拍在了雲澈的肩膀上:「那麼,從現在開始,你就是我新月玄府玄之府的弟子了。這是你的身份標識,還有你的住處鑰匙。」
「今天剛好是新府主到任,傍晚有新任宴請,我手邊的事很多,就不多留你們了。元霸,你帶雲澈去他的住處安頓下來,或者帶他去認識一下以後的師兄師姐們……對了,雲澈,有沒有興趣參加傍晚的宴會?」司空寒忽然說道。
「我可以參加?」雲澈驚訝道。
「新府主到任,這也是一件震動新月城的大事。我們對新月城有足夠聲望勢力的宗門都發出了請帖,相信他們也總會給新任府主面子,到時候必定群英薈萃。一般來說,這種場合,我們玄之府只有那些核心弟子可參加,你雖然今天才加入我們玄之府,但天賦不俗,也勉強有資格。趁這場宴會,你可以一次性識遍新月城所有頂尖宗門,對你以後留在新月城,會有很大的幫助。」
雲澈自然馬上就明白,讓他一個新進弟子參加如此重大的宴會,主要還是因爺爺對他的恩情,從而對他的特有關照,讓他可以儘快的了解新月城的勢力分布。當下,他語帶感激道:「謝過司空長老,我一定按時參加……不知,我可不可以帶元霸一起?」
司空寒微微猶豫了一下,然後微笑點頭:「也好,元霸,到時候你也一起吧。雲澈剛來新月玄府,一切都很生疏,你剛好可以為他引路。我會多安排一個座位的。」
出了長老殿,夏元霸依舊處在發懵的狀態,一直走出很遠後,他才大喘一口氣,瞪大眼睛道:「姐夫!這是怎麼回事?你現在真的是入玄境?可可可你不是一直玄脈殘廢嗎?就算玄脈忽然好了,也不可能一下子這麼厲害!比我姐姐還要厲害!」
「這個……」雲澈琢磨了半天,都不知道該怎麼向他解釋,更不願意欺騙他,只好含含糊糊的說道:「元霸,這件事算是個秘密,等將來時機足夠了我再和你說。不過,我以前玄脈殘廢這件事,最好不要告訴其他人,不然可能會有人起什麼不好的心思。」
「啊……哦哦。」夏元霸一頭霧水的撓了撓頭,忽然眼睛一亮,道:「姐夫!我忽然懂了!你以前一定是裝的對不對?不然怎麼可能一下子入玄境了,一定是這樣,姐夫,你真是太狡猾了,把我們所有人都騙過去了,哈哈哈哈。」
雲澈肩膀一聳,任由夏元霸在那自以為是。他移動目光看著視線中的新月玄府,心中一陣感慨。
「你準備在這裡停留多久?」他的腦海中,冷不丁的傳來茉莉的聲音。
「看情況吧。如果這裡能讓我有足夠好的歷練,我就留的時間長一些,如果不能的話,我會馬上離開。我之所以留在這裡,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想在這裡學一些玄技。畢竟,你所知道的玄技都太高等,我又學不了,只能想到這個辦法了。」
茉莉沒再說話。